August 4, 2006

馬拉威2006教會心得版:P

好好刷牙~寶貝.jpg  

˙不斷被postpone的生日願望
早在前年的盛夏時分,我就報名了這個活動,雖然當時在上班,有些微薄的積蓄,可是卻因為需要錢到英國唸書,最後未能成行,成為一個微小的遺憾。

去年六月中英國的課程結束,我早將我前年當了一整年護士的薪水花得一乾二淨,飛回台灣參加華航空服員的面試,兩輪的面試體檢之後,七月開始受訓,此時每天是緊鑼密鼓的訓練課程跟考試,沒有假,我也身無分文。

˙一波三折的請假過程
感謝主!最後我還是去成了!一般空服員有私事都是請AL(Annual leave),可是我進公司還未滿一年(不含受訓)沒有AL,但是我不甘心”又”要postpone一年,我知道我也許應該再等一年有AL,再實現我的夢想,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明年的我還有沒有那樣的熱情跟勇氣?! 要是明年的我忽然結婚懷孕,那還有可能可以這樣毫無後顧之憂的殺去某個地方只單純的想做一件傻事嗎?我真的不知道?我就以這樣的決心,拿著一堆教會開的證明到空服管理組上請假,一劈頭就被罵了一頓,內容大概就是空服員不同於其他職業像是學生老師上班族,還有我沒飛的workload平分給別人,對其他空服員不公平之類的。我蹲在助理辦公桌旁連聲對不起,跟助理委琬地解釋我的夢想…唸了一陣子,助理終於說:『好吧,你先換班吧!多換幾天OFF,其他天再請事假』我連聲道謝。

六月二十六號,班表終於出來了,我的班很爛,正常人是不會想跟我換的,況且每個人只有三次換班機會,我要如何在這珍貴的三次機會裡換到最多天的OFF,如果換不到這麼多天的OFF,只要一請假就兩個月不能換班,多爛的班也得去飛,也不能飛自己愛的班。這兩天我兩眼發直直盯著電腦螢幕裡的組員班表資訊網和Crew Internet Access網站,開了一堆視窗瘋狂查詢在4號之後有連休的組員班表換班需求電話,我看了一百多個人充滿密密麻麻數字跟英文代號的班表,幾乎是不吃不喝心情緊繃,空白A4紙上寫滿有連休的組員序號跟電話號碼,傳簡訊寄EMAIL內心默默禱告著,眼看著四號就要出發了,我卻連四號出發日的OFF都換不到。我最後用了小技巧的換班,要換一號到三號的溫哥華,溫哥華回來有規定要休一天,所以我如果換的到四號就會有OFF而且可以衝這整個月的飛行時數,而且這個班很爛,是有名的泡麵班,照理說應該換的到,因為這個班的經濟艙是泡麵一箱一箱的開永遠都泡不完,泡到熱水都沒了,泡到撕泡麵蓋子上膠模的右手食指撕到痛,泡到已經吃了一碗的客人卻還要再來一碗,吃到連平常不吃泡麵的老外都想試看看這泡麵到底是啥咪玩意但是這個班雖然好換,可是我自己的班呢,也是一個一模一樣的泡麵班只是是不同天起飛,而且一號竟然是個半夜五點就要在公司報告briefing的越南班,這個班超早起行李超多免稅品狂賣客人又%^#!*%*,一般人是不可能犧牲一次珍貴的換班機會以泡麵班換泡麵班還加一個超早起的越南班。但是有個姐忽然主動打電話給我,她之前和我一起飛,而且那一趟我和她一起在中正機場報離等公車的時候,有聊到我要去非洲的事情,最巧地是她竟然有一號到三號的溫哥華班,她竟然願意跟我換!!!(當然,她聽到我的超級爛班的時候有遲疑了一下.)她囑咐我: 『妳一定要去非洲喔! 』我差點流下感動的眼淚!因為我知道如果是我是她,我才不要接這種班,尤其是我這麼怕早起的人,叫我半夜三四點起床簡直就是痛苦阿~!

接下來我大致排定非洲就去4-14號,我最後只剩下一天的待命和一個三天的北高香港接駁要請假,其他都是OFF,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情,我要去請假了!當我坐在捷運藍線的藍色塑膠椅子上忐忑不安地想像待會到組上請假的情景時,一通電話響起,小兔姐姐忽然打給我,她鉅細靡遺地念著CCOM(Cabin Crew Operation Manual)上面的請假規則,和我推演待會的場景對話,以及我應該抱持的態度…我懷著滿滿的祝福到組上請假。

簡單的說明來意,裝熟了一下,填了請假單,伯伯組長看到請假單附上的馬拉威短宣隊證明,說: 『馬拉松,妳要去跑馬拉松阿?! 』空服管理組過了,接下來我拿著夾著請假單和證明的Folder到簽派組,臉頰凹陷的簽派大哥一翻開文件夾,不耐煩地說『這種假組上怎麼會准?! 』,『事假為什麼會准呢?!』然後撥電話到組上說了一句『那個林亞若的假是怎麼回事?』助理和組長就來到簽派,簽派大哥開始不停地抖腳並且以高傲地的姿態堅持地想在我使出混身力氣換來的OFF補班『小姐,補班不是選班』他重覆了至少七遍以上,我幾乎是喃喃自語充滿歉意的說『我知道了』,我蹲在辦公桌邊,看著簽派大哥和助理姐姐Argue…最後還是很技術性地請了事假,只是為了怕他補班從原本的四天事假變成總共請七天事假.而且我到非洲的期間由助理姐姐在我原本應該要飛的前一天才丟請假單,讓簽派來不及補班。

˙出發! 來去馬拉威!
結束我得來不易的溫哥華,我拖著仍然疲憊的身體以客人的身分展開長達26小時以上的飛行,在半夢半醒之間的旅途中,我控制不住我的職業病發作,上廁所的時候清廁所,擦乾淨鏡子上的水漬,折好rolling上的三角形,還會忍不住回call button,睡夢中不斷被call button的咚一聲喚醒,尤其是剛起飛的Captain透過PA所說的”cabin crew 10,000 feet”更是把我完全驚醒,而且是整個醒來幾乎要打開安全帶衝離座位換圍裙的緊張。

˙非洲草原上的奇幻冒險!
當白色廂型車在無垠的黃土草原像野生動物一樣地奔馳,隨車輪捲起的風裡有黃沙的氣味,天空藍的不像話,我穿著牛仔褲聽著滿車裡馬拉威人的歌聲,路上的穿著破洞褲子的小黑人排著不整齊隊伍向我們揮著手,我開始懷疑起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我的生日願望真的實現了嗎?!

˙義診 & 衛教
我從不知道量血壓量太多會導致壓充氣球的右手無名指痛到八月份。我的加拿大朋友DAVE跟我說,他看到一本書寫說在馬拉威每五萬人才有一個醫生,難怪每天都有數不盡的病人排列成似乎沒有盡頭的隊伍。

雖然我們能做的真的極其有限,可是能量一個是一個,能教一個是一個,能救一個是一個。我總想著也許我們小小的幫助可以變成一個很美的祝福:)尤其是看著小黑人們認真的照著我們所教的方法洗著手,刷著牙的樣子,心裡就會有一種很簡單的感動!

˙寂寞而又曲折的回程飛行
我一個人回家。飛機在衣索比亞Fueling(加油)有些狀況,延誤了三四個小時才起飛,13號晚上好不容易到了香港,原來BR的飛機老早就飛走了。看了timetable華航還有最後一班CI-620還沒boarding,地勤叫我在boarding gate旁邊等安排,這一等我等到凌晨,而且遇見CI-619的組員穿著華航制服藍的紫的連同座艙長和走在前頭帶隊的教官一路神采奕奕地走在香港機場,我走向前跟教官四目相會很心虛地喊了『教官好』,覺得莫名其妙的教官保持一貫速度走過去後面是幾個姐,有幾個姐之前有飛過可是姐認不出我(穿著制服都不一定認得了,更何況是穿便服而且沒化妝沒綁包頭),然後我看到了------小兔姐姐!!! 原來619的組員因為台灣颱風取消620回台北的班次,正要出境住香港一晚隔天Ferry回台北。此時我才知道我一定得在香港過夜,辦好港簽連行李都還來不及領就直接連同跟我一同落難香港機場的菲律賓人坐巴士前往旅館,隔天早上自己又付了機場稅,港簽上是14號入境,14號出境,總算是回台北了!

˙感謝神!
即使我喪失為期兩個月珍貴的換班權力,看著大家熱烈換班盤算著自己可以換到多少連休,換到自己喜歡的班的興高采烈的樣子,我超級羨慕的!但是只要一想到最後神還是幫我破除萬難到讓我到非洲,趕在24歲生日前實現我之前的願望!雖然待不到十天,但是在馬拉威的每一天都似乎充滿了神的恩典!

感謝上帝讓我和你們相遇! 而我也好珍惜和你們一起在非洲大草原上的回憶! 感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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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ril 17, 2006

妞要去馬拉威!!!喔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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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基督長老教會
馬拉威短期宣教工作隊
2006年7月4~20日(預定)

──今年第7隊,前6隊已有逾180人參興──
主  旨:1. 效法馬雅各醫生及馬偕博士等宣教師來台宣教之精神,前往未開發國家宣教及服務。
2. 邀請各教會信徒參與國外宣教事工,得到寶貴經驗。
3. 強化與馬拉威教會之宣教合作關係。
主  辦:總會傳道委員會
承  辦:台北大安教會
時  間:2005年7月4日~7月20日(預定。共17天)
結束後另行安排觀光行程(可能是埃及或以色列或南非,約7天),自由參加。
地  點:馬拉威共和國中部首都里隆威Lilongwe及附近地區-以可馬大會所屬的區域為主。
可馬大會Nkhoma synod是中非長老教會(Church of Central Africa Presbyterian,簡稱CCAP)五個大會之一,約有80萬信徒。已於2004年4月與台灣基督長老教會建立宣教合作關係。
馬拉威共和國為我邦交國之一。人口約1,000萬,土地約台灣的三倍大。世界十大貧窮國家之一。人民收入低,每月工資僅約新台幣1,000元。
本團工作:1. 選擇6~8個地區(以教會為中心),每地區各1整天。
(1)主領教育營會(分4組:兒童組、青少年組、婦女組、長執組)
(A)聖經課程(B)衛生教育
(C)自然科學、史地、美勞等(D)縫紉、炊事
(2)醫療服務(義診方式)
2. 在大安教會協助設立之電腦學校主持電腦班教學。
3. 主領「教會領袖培訓班」。
隊員條件:1. 由教會或機構推薦之有宣教及服務工作熱誠者。(非基督徒不逾10%)
我們深信「每一個人都可以做海外短宣工作」。只要你有服事主,服務人的熱誠。
2. 有英語溝通能力(無法溝通者不逾團員總數的20%)。
3. 具有下列專長或資格者:(有更好,沒有也不要緊)
(1)醫護人員(2)電腦教師
(3)傳教師或各級學校老師(4)大專學生(或高中學生)
(5)其他專長人員(縫裁、炊事、農耕、木工、水電、會計…)
4. 能參加三次職前訓練者(地點在台北大安教會)
(1)6月03日(六)下午2:00~6:00
(2)6月17日(六)下午2:00~6:00
(3)6月24日(六)下午2:00~6:00
5. 通過主辦單位審核者
隊員名額:30~40名
費  用:共57,000元(所屬教會17,000元,隊員個人40,000元)
1. 所屬教會分擔宣教費用:17,000元
(此為膳宿費、交通費及事工雜費。基於派遣宣教志工之本意,請教會共同負擔。必要時主辦單位可以發公文給教會)
2. 隊員個人繳費:40,000元(來回機票)
建議由隊員所屬教會再酌情補助。
曾參加馬拉威短宣隊者少收3,000元
 參加第3國的觀光行程者,另行收費
報名繳費:即日起至5月31日止,填寫報名單,附教會或機構推薦書及預繳之2,000元費用,向大安教會辦公室報名(沒有繳費,無法保留名額)。額滿時,僅得登記為候補隊員,遇有隊員取消,依序遞補。
 聯絡中心:台北市四維路198巷12號。電話:2706-4477 / 傳真:2702-1945
E-mail:taan4477@ms37.hinet.net
取消費用:報名後未能成行,不得由他人頂替,所繳費用扣除取消費用後退還。取消費用如下:
(1)出發前 10天 取消費用00,000元(3)出發前1~4天取消費用10,000元
(2)出發前 5~9天 取消費用02,000元(4)出發當天取消費用20,000元

參加馬拉威短宣隊,我可以做什麼?
 如果你可以用英語溝通,那就行了。當地人民的生活、教育水準是落在台灣50年之後,你有很多教導他們的空間。
 如果你是醫護人員或曾受過醫療訓練,是非常有用。義診是最受歡迎的服務工作。
 如果你精通電腦,只要稍為用心學習如何教人即可。如果能以英語表達,你就是一個馬拉威的優秀電腦教授。
 如果你是大專學生,把你所學的試著以英語表達,你的馬拉威學生,就像國小學生的易教。如果你是大專老師,更沒問題了。你要教的若能製作圖表,就更完美。
 如果你是高中學生,也行。你可以做很好的助教。
 如果你有其他專長,都很可以發揮。只要克服語言的障礙。
 在短宣隊中,你還可以做:
(1)炊事工作:短宣隊每天的晚餐及半數的中餐是自己準備的。
(2)清理工作:每餐及每天訓練會的收拾、清理。
(3)總務工作:搬運物品、整理、打雜等工作。
總之:只要你有服事主,服務人的心志,你必能在短宣隊中找到適合你的職務。
http://www.taian.org.tw/mala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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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bruary 8, 2006

【阿桑妞在垂死之家】相見恨晚的日本男孩

山根光一朗,大約26歲吧。
在印度的最後一天,在垂死之家的妞正要上樓前往陽台去吃下午茶,而光在我前方走著,走著走著,他轉過頭來停了幾秒看我,我就邊看著他邊自顧自地走著,
光忽然又轉過頭來說:「^#(^$)!&_[]’,./」【妞註:他說了一句日語】
妞就說了一句我在印度最常說的話:「抱歉,我不是日本人。」
光很驚訝,隨即改口說中文。
這下換我驚訝了。

光在中國待過三個月,所以會講一些中文,挺標準的,不過我們還是用英文溝通。

晚上要坐計程車去機場之前,妞還剩一堆盧比,就在附近的小攤販買了一堆手環,光還幫忙用印度話殺價。

最後,光目送我上車。

印象中他的聲音混著一點點鼻音,很好聽。

再見了,光。再見了,垂死之家。再見了,加爾各答。
再見了,印度。

1139388714.jpg  

想想要是早點認識他的話,我就不用因為安全的緣故,
每天一到黑夜就把自己關在旅館嚕。
那天走的時候我把康師傅泡麵、乾洗手和一大堆珍貴的衛生紙全部交給光,
光最愛的是衛生紙;p
光到我旅館拿這些東西,看到我的旅館,光說:「哇,這看起來很貴!」
我說:「還好啦,一天35塊美金。」
光呆掉地說:「我一天住80元盧比的房間。」
妞住一天,他可以住十幾天>_<”

照相當天從垂死之家回捷運站的路上,光被一個乞丐小女孩抓住,
於是我們在小巷中奔跑的將近十分鐘,而小女孩在後邊追,
喊著::「給我5元盧比。」

跑了將近十分鐘,我們跑得又熱又累又昏的時候,回頭一看,
小女孩才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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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bruary 8, 2006

【阿桑妞在垂死之家】悠閒的下午茶時間

呼呼,鐵杯裡頭是香噴噴的印度奶茶。
超好喝的!!!
後方就是卡莉廟拉。

受過台灣護理訓練的我,總覺得事情才剛開始做,才做沒多久,怎麼,下午茶時間到拉!

妞在台灣當護士還常常理所當然地Delay吃飯,
所以一來根本就很難適應這邊的義工就連下午茶都不可Delay的情況。
有時想多做一點事情,都會被看不過去的別國義工叫去Tea time。

我想要是垂死之家是台灣人開的話,台灣老闆一定會好好壓榨這些免錢的義工,怎麼可能還有下午茶,更不可能有分早班午班,而且還都各只有兩三個小時服務時間。搞不好會要求義工一定一天要做滿八小時才能走,中午休息時間也可能只有半小時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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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bruary 8, 2006

【阿桑妞在垂死之家】愛哭的老奶奶病人

本來沒有預計要拍垂死之家的病人,只拿著相機要去跟香港義工葉培拍,沒想到葉培十分不以為意地主動要幫我跟這位愛哭的奶奶拍照,恩,那就拍嚕!

這位奶奶一直哭一直哭,躺著也哭,坐著也哭。
只要有人去安慰他,他就會緊緊抓住你的手不放。

我剛開始一直很不能理解,這位老奶奶到底在哭啥咪呢?!

他應該很幸福阿~住在這邊不必遭受外面炙熱陽光的煎烤,又有三餐(看起來超好吃的咖哩雞飯),還有來自世界各國的義工來為他服務呢,尿尿或便便的時候就有人來幫他把濕掉或髒掉的衣服及便單換掉、擦屁屁,幫他換上乾淨的衣服和被單,就像個小寶寶一樣。

而且他的「風水」還不賴,就在一小尊溫柔的聖母像的下方呢,其他還有些就住在廁所門口。

後來想想也許他真的是個小寶寶,就住在我們這間嬰兒室裡,哭泣是為了要得到我們的注意,希望能比別人多得到一點關懷和愛心吧。

不過妞又忽然突發奇想:[他是不是因為我們對他太好所以太感動了...
以至於一直哭一直哭...]

醬子想一想,妞忽然覺得心裡好過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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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bruary 8, 2006

【阿桑妞在垂死之家】有名的香港義工葉培

在去垂死之家之前自己做了一些功課,其中之一就是在網路上看了這一篇描述來自香港的「葉培」在垂死之家當義工的紀錄片,這部片拍攝於2001年,而我很慶幸2004年的四月,我到垂死之家還看得到葉培^_______^

一看到她,我就上前問:「對不起,你是葉培嗎?」 
她嚇了一跳。我隨即說:「我看過你的紀錄片。」
然後我又跟她說一堆她的事情…舉凡來她垂死之家是因為當初香港謠傳要世界末日,她想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很會煮菜…到她在這邊有一個很帥的印度醫生男友。零零種種所有關於她的大事小事我都跟她報告一遍。
我就像是狗仔隊,而她是個大明星;p

葉培人很好,不斷地提醒我要帶手套多洗手,每逢有照顧上的問題時,我終於可以用中文詢問;p當然我問他的都是一些挺噁心又白濫問題,像是:「便盆裡的大便要倒在哪裡?」(因為妞沒看到馬桶,就很疑惑馬桶在哪裡?結果答案是倒在一個個圓圓的『洞』裡,我之前有看到那一排的洞,但怎麼也沒想到那就是便便的家。後來待比較久就看到有老人就直接蹲在洞洞上便便-廁廁沒有隔間,所以你只要經過就看的到)。

我也很幸運地看到她男友,剛好正在觸診一個肚子異常大的病人奶奶,並且和一個加拿大來的資深護士討論病情,她男友懷疑奶奶肚子裡是個巨大的腫瘤,可能是癌症。不過垂死之家也沒有相關儀器可以檢查,更別說是要開刀把腫瘤拿出來了。這個奶奶只能等死...
呼~總之,葉培的男友真是個斯文的印度阿三醫生,而且感覺人很溫柔。

後來要走的那一天,我送給葉培我從台灣事先預備好帶來的scabies(疥瘡)的藥膏和藥水,葉培很高興地收下。
我想也許這些藥在印度很珍貴吧!

附帶一提。
葉培還跟我說如果我有機會的話可以留在垂死之家當至少兩三個月的義工,像她自己租房子、買菜自己煮三餐,開支很低,物質雖然貧乏,但生命卻豐富極了!

妞也好羨幕那樣的生活!

◎葉培的紀錄片
【好料放送】愛在死亡屋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pinkstar/3/1235280496/20040214111412/

◎妞認識葉培是從這邊開始的喔!
[ 泰/ 印 ] 印度篇10: 在kalighat的志工生活( 下 )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melody628/3/4176338/20031020142552/


【妞註】scabies(疥瘡),由體積十分小的疥蟲(Scabies Mite)引起的傳染性皮膚疾病。 潛伏期約三至四星期。主要症狀是患處搔癢,尤其是晚上或沐浴後,體溫較高時。疥瘡多分佈在手指間、手腕、腋下、乳房、下腹部、陰部、陰囊、陰莖、臀部及足踝等處;除小孩及老人外,很少在頸部以上位置發生。小孩可發生於手掌、腳掌、臉部、頸部及頭皮。皮膚表面出現小丘疹及線形痕跡,是疥蟲所掘出的皮內隧道。如病人對疥瘡產生敏感,可能會於皮膚上出現小水泡。搔癢會抓傷皮膚,引致繼發性的細菌感染,可能遮蓋疥瘡病情。若以局部或口服類固醇治療,會改變臨床表徵,不易診斷(scabies incognito)。收容所患者,行動不便者及免疫不全患者可能得到嚴重疥瘡(Norwegian scabies 或 crsuted scabies),其表現為分布全身之高度角質化的結痂性結節及斑塊,指甲亦受感染變厚,甲床下會有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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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bruary 8, 2006

【阿桑妞在垂死之家】黑修女鼓勵我也去當修女

照完相後。
妞:「你們制服很漂亮,我喜歡你們的制服。」
黑修女:「你也可以來穿押!」
妞:「喔…讓我考慮一下,也許有一天我會穿上。」

回台灣以後妞還煞有其事地問一位耕莘寫作會的陸神父成為修女的條件…
倒是陸神父爆料和我說當年三毛也跟他說過想當修女,
只是由於信的是基督教,所以作罷...
想想要是三毛真得去當修女,現在還活著吧!

不過我想如果我去當修女,李敖應該就很喜歡我吧;p 

◎ 以下摘錄李敖的小說「上山.上山.愛」片段

『她的小臉瘦長而清秀,非常好看,好看之中,另有一股憂郁与蒼白,更顯得楚楚動人。她的眼睛极美,如水而含情,純洁得像漂亮修女,她真是做修女的好材料。

上帝最好玩的地方在多妻吧?那么多修女嫁給他,真荒謬。噢,對了,提到修女,我一看你就覺得你是做修女的好材料。”

“為什么?”
“又純洁又漂亮,好像不食人間煙火,修女專找這种人。”』

【網址來源`只找的到簡體版】http://www.jerichorose.com/zjwk/liao/ssssa02f.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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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bruary 8, 2006

【邪惡女神卡莉廟】卡莉捷運站(Kalighat)

1139388715.jpg  

純手工挖掘及打造的捷運系統。
印度唯一喔~
車廂有點介於台灣火車平快車及電車之間的水準,
不過很印度的就是車廂內沒有冷氣,
只能靠著車廂行動時流動的風解解熱。

去垂死之家,就是坐到Kalighat這一站。
每每上了車,
妞就被大家行注目禮。

這一張照片看得到下面第一段敘述中被踩在卡莉腳底下的Shiva(卡莉老公),以及下面第二段敘述中的「頸部掛著人頭」,如果你再仔細看的話還可以看到卡莉右下的手上還抓著一個男人的頭。

一.【殺紅了雙眼的Kali,根本無法分辨來人是誰,就在一腳踩上要出面制止Kali大屠殺男人的Shiva(卡莉老公),之後才驚覺腳下的竟是Shiva,下手的彎刀驟然收手,像闖了大禍小女孩般的伸出舌頭,露出的天真無辜,那就是我們看到的圖像。】

二【卡莉寺廟就是供奉時母的寺廟。卡莉女神是印度教的恐怖女神,是戴維女神的化身之一,喜歡喝血的黑女神,腰間配戴斷臂,頸部掛著人頭,具有摧毀敵人的力量。卡莉寺廟庭院內設有祭壇,每天都有信徒來此殺羊獻祭。】

【資料來源】M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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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bruary 8, 2006

【垂死之家的行前準備】「垂死之家」的經驗/ 李家同

我在加爾各答可以有三天的自由活動,因此決定去修女創辦的「垂
死之家」做義工。

 垂死之家,是德蕾莎修女創立的,有一次她看到一位流浪漢坐在一
棵樹下,已快去世了,她在火車上,無法下來看他,等她再坐火車回
來,發現他已去世了。當時她有一個想法,如果有人在他臨死以前和
他談談,一定可以使他比較平安地死去。

 還有一次,德蕾莎修女在街上發現了一位老婦人,她的身體到處都
被老鼠和蟲咬壞,她將她帶到好幾家醫院,雖然有一家醫院終於接受
了她,她在幾小時內就去世。

 德蕾莎因此創立了垂死之家,在這裡的人,必須要病危而且要無家
可歸的流浪者。

 加爾各答滿街都是無家可歸的人,晚上出去必須小心走路,不然
一定會碰到睡在地上的人。有一位義工告訴我,有一位愛爾蘭女士,
每天在街上走來走去,如果看到有病重的人,就會送到垂死之家去,
她也會常常發現痲瘋病人。德蕾莎修女和一家救護車行,有一種共識
,他們會替她服務。會將這種病人送到修女的痲瘋病院去。

 在垂死之家,病人有人照顧,即使最後去世,在去世以前,至少感
到了人間溫暖,因為修士修女們都非常地和善,他們盡量地握病人的
手,如果病人情形嚴重,一定有人握住他的手,以便讓他感到人類對
他的關懷和愛。

雖然德蕾莎修女是天主教修女,她絕對尊重別人的宗教,每一位病
人去世以後,都會照他的宗教信仰火葬。

九月四日,垂死之家的義工奇多,可是每個人都忙得不亦樂乎,我
第一件工作是洗衣服、洗了一個小時,我溜到樓上去曬衣服,這才發
現他們連夾衣服的來子都沒有。正好碰到大風,只好每件衣服都打個
結。

 曬衣服回來,忽然有人叫我:「修士,有人去世,你要來幫忙抬遺
體。」我不是修士,可是也不敢否認,因此我就去抬了,抬入一間暫
停的停屍間。我沒有看到她什麼樣子,只感到她的遺體輕得出奇。

快十一點了,一位神父來做彌撒,經文用英文,可是所有的聖歌都
是用印度文的,極像佛教僧侶的吟唱,只是更有活力,調子也快得多
,除了風琴之外,還有一位男修士在打鼓,這些男修士唱歌的時候,
活像對美國黑人唱靈歌一樣地陶醉,很多修女在彌撒時繼續工作,只
有領聖時候才前去領聖體。彌撒完了,我們要分送飯,我發現病人們
吃得還不錯,是咖哩肉飯。在這以前,我注意到一個年輕的病人,這
頂多十五歲,他曾經叫我替他弄一杯牛奶喝,我也一匙一匙地餵他,
現在他又要我餵他吃。一位修說我慣壞了他,因為他一向都是自己吃
的。修女說顯然他很喜歡我,吃完飯,他還要拉著我的手不放。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一個傢伙來找我,「修士,那位病人要上廁所
。」我這才知道,這位年輕病人已弱得不能走路,我扶著他慢慢走去
,發現他好矮。他上廁所的時候完全要我扶著,這裡是沒有馬桶的。
 義工那裡來的?做什麼事?絕大多數的義工來自歐洲,也有來自日
本和新加坡的,我沒有碰到來自美國的義工,也只見到一位印度義工
,而且是從歐洲回來的。其他一半義工大概是在學的學生,暑假全泡
在這裡了,另一半大多是已就業的人士。令我感到吃驚的是很多醫生
來了,我就碰到六位,都來自歐洲。還有一位義大利的銀行家,雖然
他不講,也看得出來,他每年必來,一來起碼兩個星期。年輕的義工
常常在此工作三個月之久。

 義工無貴賤,過去美國加州州長在此服務過一個月,修女們假裝不
認識他,他的工作也和大家一樣。

 第二天,我發現我的工作更多了,第一件是洗碗,用的清潔劑是石
灰,不過水很快就變成黑水。第二件工作是替洗好澡的病人穿衣服,
我這才發現病人有多瘦,瘦得像從納粹集中營裡放出來的,似乎一點
肉都沒有了。

在任何時刻,病人都會要水喝,有時也要給他們沖牛奶,有一位病
人最為麻煩,他一開始認為我不該給他冷牛奶,我只好去找熱水。廚
房的廚娘不是修女,兇得要命,用印度話把我臭罵一頓,,我不懂我
做錯了什麼,只好求救於一位修士。後來才知道,我不該將病人用的
杯子靠近燒飯的地方。好不容易加了熱水,他又嫌太燙,我加了冷水
,他又說怎麼沒有糖,好在我知道糖在那,加了糠以後,他總算滿意
了,也謝了我,而且叫我好孩子。我在想,這位老先生一定很有錢,
過去每天在家使喚傭人,現在被家人遺棄,積習仍未改,可是因為我
們要侍奉窮人,也就只好聽由他使喚了。

 第三件工作是洗衣服,無聊之至。洗衣中,又有人叫我修士,要我
送藥給病人,我高興極了,因為這件事輕鬆而愉快,有一位年輕的修
士負責配藥,配完以後,我們給一位一位病人送去。所以我的第四件
工作是送藥。

 送藥送得起勁,一個傢伙來找我,他說:「修士,我是開救護車的
,你要幫我抬四個遺體到車上去。」我背部曾受傷過,重東西早就不
抬了,可是修士是什都要做的,我只好去抬。好在遺體都已用白布包
好,我看不見他們什麼樣子。

上車以前,我抓了一位年輕力壯的修士與我同行,因為我畢竟不是
修士,也不懂當地法律,萬一有人找起我麻煩來,我應付不了。那位
修士覺得有道理,就和我一起去了。

 這位修士十九歲,身強體壯,一看就可以知道出身富有家庭,否則
不會體格如此之好,他在一所大學念了一年電機,就決定修道,參加
這個修會。這位修士其實是個漂亮的年輕人,只是臉上有一個胎記,
使他看上去好像臉上有一個刀疤,他就是昨天在彌撒中打鼓的那一位
,他十分外向,老是在講笑話,途中我想買一瓶可口可樂喝,他說他
不戴錶,曾經有人要送他一只錶,他也沒有接受。他說他唯一的財產
是三套衣服,一雙鞋,萬一鞋子壞了,可能要等一陣子才會有新的給
他,他滿不在乎的說,我可以赤腳走路。說到赤腳,他拍一下他的大
腿,痛痛快快地說:「我要一輩子做一個窮人,做到我死為止。」他
說的時候,滿臉笑容,快樂得很。

 我在想這小子,如果不做修士,一定有一大批女生追他,他一定可
以過好的日子,可是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三套衣服,可是他那
種嘻嘻哈哈的樣子,好們他已擁有了一切。

火葬場到了,這所火葬場有一大片房子,房子裡外全是乞丐,我們 
三人將遺體搬到一個炭堆上,就放在那裡,什麼時候火葬,我們不知
道。我感到這好像在丟垃圾,使我非常難過,有一個遺體的布後來散
了,我認出這是一個年輕人的遺體,他昨天什麼都不吃,一位修士情
急之下,找了極像奧黛利赫本的英國義工來餵他,卻也動不了他求死
的決心,昨天下午就去世了。還好死前有人握了他的手,據說他在垂
死之家四進四出,好了就出去流浪,得了病又回,最後一次,他已喪
失鬥志,不吃飯不喝水,也幾乎不肯吃藥,只求人家握住他的手。

 遺體放好,我們一轉身,二隻大烏鴉立刻飛下來啄食,它們先用腳
熟練地拉開布,然後就一口一口地吃起來。死者的手,原來放在身上
的,因為布被拉開,我眼看他的右手慢慢地垂了下來,碰到了地。布
被拉開,我也看了他的臉,兩隻眼睛沒有閉,對著天上望著,滿臉淒
苦的表情。我們都嚇壞了,跑回去趕烏鴉,我找到了一塊大木板,將
遺體蓋上,可是頭和腳仍露在外面。

雖然只有幾秒鐘的時間,那位孩子無語問蒼天的淒苦表情,以及大
烏鴉來啄食的情景,已使我受不了了。  


回來以後,還有一件事在等著我,又有人叫我:「修士,我要你幫
忙。」原來我們要抬垃圾去倒,垃圾中包含了死者的衣物,垃圾場要
走五分鐘,還沒有到,一堆小孩子就來搶,垃圾堆上起碼有三十隻大
鳥鴉在爭食,更有一大批男女老少在從垃圾堆裡找東西。

 貧窮,貧窮,這次我真的看到了貧窮,這次我真的看到了貧窮所帶
來的悲慘,由於大家的推推拉拉,我的衣服遭了殃,我當時還穿了圍
裙,圍裙一下子就變髒了。

 我的心頭沈重無比,這種景象,以前,我只在電視和報紙上看到,
現在,活生生地呈現在我的面前。

 回到垂死之家,一位修女下令叫我去教堂祈禱,他說修士們都已去
了,我也該去。修士們果真在,那位陪我去的修士盤腿而坐,兩手分
開,低頭默想,看上去像在坐禪,嘻皮笑臉的表情完全沒有了。

 而我呢?我坐在他們後面,還沒坐穩,我的眼淚就泉湧而出,我終
於瞭解了德蕾莎修女的話:
 「一顆純潔的心,會自由地給,自由地愛,直到它受到創傷。」
 我過去也號稱為窮人服務過,可是我總找些愉快的事做,我在監獄
裡服務時,老是找一些受過教育的年輕人做朋友,絕不敢安慰死刑犯
,不僅怕看到手銬和腳鐐,更怕陪他們走向死亡,我不敢面對人類最
悲慘的事。

 現在我仍在做義工,可是是替一群在孤兒院的孩子們服務,這群孩 
子,被修女們慣壞了,個個活潑可愛而且快樂,替他們服務不僅不會
心痛,反而會有歡樂。

 我雖然也替窮人服務過,可總不敢替「最窮」的人服務,我一直有
意無意地躲避人類的真正窮困和不幸。因此,我雖然給過,也愛過,
可是我紿終沒有「心靈受到創傷」的經驗,現在我才知道,其實我從
來沒有真正地愛,真正地給過。

 可是五十六年來舒適的日子,忽然被這二小時的悲慘情景所取代,
想起那四位死者,其中一位低垂的手,對著蒼天望的雙眼。此時窗外
正好下著大兩,他不僅在露天中被兩淋,還要被鳥鴉啄,我這次確確
實實地感到難過到極點了。

 耶穌的苦像在我前面,我又看到了「我渴」,做四十年的基督徒,
今天才明瞭了當年耶穌所說「我渴」的意義,可是我敢自稱是基督徒
嗎?當基督說「我渴」的時候,我大概在研究室裡做研究,或在咖啡
館裡喝咖啡。

 我向來不太會祈禱,可是這一次我感到我在和耶穌傾談,我痛痛快
快地和耶穌聊天,也痛痛快快地流淚,淚流了一陣子,反而感到一種
心靈上的平安。我感謝天主給我這個抬死人遺體和到垃圾場的機會。
我感到我似乎沒有白活這輩子。抬起頭來,卻發現那位修士坐在我的
旁邊,他顯然看到我流淚,來安慰我的。

 他說:「先生,你的汗味好臭,我們都吃不消你的臭味,你看,修
士們都被你臭走,現在只有我肯陪你,你比我們印度人臭得多了。」
 我知道他是來安慰我的,雖然我汗流浹背,衣服全濕了,也的確臭
得厲害,可是他笑我比印度人臭,總不能默認,因此我做了一手勢假
裝要打他一拳。

 當時我們仍在聖堂內,這種胡鬧實在有點不像話,我們同時走到聖
堂外面去,那位修士,四處張望一下,發現無人在場,做了一個中國
功夫的姿勢,意思是如果我要揍他,他武功更好。
 他說其他義工都只穿短褲和T恤,只有我穿了一件襯衫和長褲,修
士們都穿襯衫和長褲,我當時又沒有帶手錶,才會被人誤認為修士。
他調皮的說:「下次再來,一定仍由你去火葬場,你最像抬遺體的人
。」我聽了以後,心裡舒服多了。

 離開垂死之家之前,我又幫忙洗了碗。
 在大門口,這位修士背了一只麻布口袋準備離去,口袋上寫著M.C
(Missionaries of Charity) ,他看到了我,對我說:「明天我不
來這裡。」然後他調皮地說:「修士,再見。」
 我注視他的麻布口袋,以及他衣服上的十字架。好羨慕他,他看出
我的心情,兩手合一地說:「只要你繼續流汗,流到身體發臭,你就
和我們在一起。」

 我也兩手合一地說:「天主保佑你,我們下次見面,恐怕是在天堂
了。」我看到他拿起袖子來偷偷地擦眼淚。
 第二天,我坐計程車去機場,又看到一位修士和一位日本義工在照
顧一位躺在街上的垂死老人,今天清晨,老人的家人將他抬來,遺棄
在街頭。修士在叫計程車,日本義工跪下來握住老人的手。他是醫學
院的學生,看到我,他說:「絕無希望了。」雖然也許真的沒有希望
,可是這位老人至少知道,世上仍有關懷他的。
 我當時恨不得不再走回計程車,留下來永遠地服務。

 雖然只有兩天,垂死之家的經驗使我永生難忘。

我忘不了加爾各答街上無家可歸的人。
我忘不了一個小男孩用杯子在陰溝裡盛水喝。
我忘不了二個小孩每晚都睡在我住的旅館門口,只有他們兩人,最大的頂多四歲。
我忘不了垂死之家裡面骨瘦如柴的病人。
我忘不了那位年輕的病人,一有機會就希望我能握住他的手。
我忘不了人的遺體被放在一堆露天的煤渣上,野狗和烏鴉隨時會來吃他們,
暴風兩也會隨時來淋濕他們。他們的眼睛望著天。

我忘不了垃圾場附近衣不散體的窮人,他們和野狗和烏鴉沒有什麼不用,沒有人類應有的任何一絲尊嚴。

可是我也忘不了德蕾莎修女兩手合一的祝福,和她慈祥的微笑。
我更忘不了修士修女們過著窮生活時心安理得的神情。
我忘不了那麼多的義工,什麼工作都肯做。
我忘不了那位日本義工單腿跪下握住乞丐手的姿態。

雖然我看見了人類悲慘的一面,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多善良的人。

德蕾莎修女最大的頁獻是她將關懷和愛帶到人類最黑暗的角落,我們
更應該感謝的是她們感動多少人,多少人因此變得更加善良,我應該
就是其中的一個。

德蕾莎修女當年並不一定要走出高牆的。

她可能成立一個基金會,雇用一些職員,利用電腦和媒體,替窮人
募款,然後找人將錢「施捨」給窮人。
 她也可以只是白天去看看窮人,晚上仍回來過歐洲式舒適的生活。
 甚至她只要每週有一天去服務窮人一下,其他的日子都替富人服務

 可是她自己變成了窮人,因為她要親手握住貧窮人的手,伴他們步
向死亡,再也不會逃避世上有窮人的殘酷事實,她不僅照顧印度的窮
人,也照顧愛滋病患,最近,高棉很多人被地雷炸成了殘廢,沒有輪
椅可坐,德蕾莎修女已親自去面對這個事實。
 她單槍匹馬走入貧民窟,勇敢地將世人皂悲慘背在自己身上。

 她完全走出了高牆。
 我們每個人都在我們心裡築了一道高牆,失們要在高牆內過著天堂 
般的生活,而將地獄推到高牆之外。這樣,我們可以心安理得的假裝
人問沒有悲慘。儘管有人餓死,我們仍可能大吃大喝。

 讓高牆倒下吧,只要高牆倒下,我們就可以有一顆寬廣的心。
 有了寬廣的心,失們會看見世上不幸的人,也會聽到他們的衰求「
我渴」。
 看見了人類的不幸,我們會有熾熱的愛。
 有了熾熱的愛,我們會開漿替不幸的人服務。
 替不幸的人服務,一定會帶來我們心靈上的創傷,可是心靈上的創
傷一定會最後帶來心靈上的平安。
 如果你是基督徒,容我再加一句話:只有經過這個過程,我們才能
進入永生。
 
     後記
 
 這篇文章寫完的十天以後,有一個清晨,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我又
回到了垂死之家,垂死之家裡面這次全是小孩子,好像是來自非洲的
小孩子,一位修士將圍裙丟給我,對我說:「歡迎你來,我們正需要
義工來幫忙。」
一個小孩對我做個手勢,表示他要喝水,等我將杯子給他的時候,
他將杯子輕輕地推開,然後伸出他的手,要我握住他的手,我的手還
沒有碰到他的手,夢就醒了。
 還有一件事,我沒有照任何的照片,因為我記得德蕾莎修女的話,
「窮人最需要的是尊嚴」,我知道如果我將我看到的照了像,對我們
的社會是一件有意義的事,可是我做不到。因為我實在不忍心對那些
骨瘦如柴的窮人照像。事實上,在垂死之家的門口,也有牌子明文規
定不得照像。

【資料來源】原載自聯合報http://www.csie.nctu.edu.tw/~jrhsiao/artic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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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bruary 8, 2006

【垂死之家的行前準備】 走出高牆/ 李家同

五十年前,一群來自歐洲的天主教修女們,住在印度的加爾各答,
她們住在一所宏偉的修道院內;雖然生活很有規律,可是一般說來,
她們的生活是相當安定而且舒適的,修道院建築以外還有整理得非常
漂亮的花園,花園裡的草地更是綠草如茵。

  整個修道院四面都有高牆,修女們是不能隨意走出高牆的,有時
為了看病,才會出去。可是她們都會乘汽車去,而且也會立刻回來。

  高牆內,生活舒適而安定,圍牆外,卻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二次世界大戰爆發,糧食運輸因為軍隊的運輸而受了極大的影響,物
價大漲,大批農人本來就沒有多少儲蓄,現在這些儲蓄因為通貨膨脹
而化為烏有,因此加爾各答城裡湧入了成千上萬的窮人,據說大約有
二百萬人因此而餓死。沒有餓死的人也只有住在街上,一直到今天,
我們都可以看到這些住在街上的人,過著非常悲慘的生活。舉個例來
說,我曾在加爾各答的街道上,親眼到一個小孩子,用一只杯子在陰
溝裡盛水洗臉、漱口,最後索性盛了一大杯,痛痛快快地將水喝了下
去。
  就在我旅館門口,兩個小男孩每天晚上會躺下睡覺,他們合蓋一
塊布,哥哥大概只有三歲大,弟弟當然更小,兩人永遠占據同一個地
方,也永遠幾乎相擁在一起,他們十一點準時睡覺,早上六時以後就
不見蹤影了。

  這些孩子,很多終其一生沒有能夠走進任何一個房子,也可能終
身沒有嚐過自來水的滋味。

  住在修道院的修女們知道外面的悲慘世界嗎?這永遠是個謎,可
是對這些來自歐洲的修女們,印度是一個落後的國家,這種悲慘情景
不算什麼特別,她們的任務只是辦好一所貴族化的女子學校,教好一
批有錢家庭的子女們。

  德蕾莎修女就住在這高牆之內,她出身於一個有好教養的南斯拉
夫家庭,從小受到天主教的教育,十八歲進了這所修道院,成為一位
修女,雖然她已來到了印度,她的生活仍然很歐洲式的。
  可是有一次到大吉嶺隱休的途中,德蕾莎修女感到天主給她一道
命令,她應該為世上的人服務。

  一九四八年,德蕾莎修女離開了她住了二十多年的修道院,她脫
下了那厚重的黑色歐洲式修女道袍,換上了一件像印度農婦穿的白色
衣服,這套衣服有藍色的邊,德蕾莎修女從此要走出高牆,走入一個
貧窮、髒亂的悲慘世界。

高牆到今天都仍存在。可是對德蕾莎修女而言,高牆消失了,她從
,也不能忽視很多人躺在路上奄奄一息,即將去世。她更不能假裝看
不到有人的膀子被老鼠咬掉了一大片,下身也幾乎完全被蟲吃掉。
 德蕾莎修女是一個人走出去的,她要直接替最窮的人服務。即便對
天主教會而言,這仍是怪事,很多神父認為她大錯特錯,可是她的信
仰一直支持著她,使她在遭遇多少挫折之後仍不氣餒。

 到今天,四十六年以後,德蕾莎修女已是家喻戶曉的人物。今年十
一月十六,日她將來靜宜大學接受榮譽專士學位,為了增加對她的瞭
解,我決定親自到加爾各答看她。


德蕾莎修女究竟是一個什麼的人?

 她的第一個特徵是:絕對的貧窮。她不僅為最窮的人服務而已,她
還要求自己也成為窮人,她只有三套衣服,她不穿襪子,只穿涼鞋,
她的住處除了電燈以外,惟一的電氣用具是電話,這還是最近才裝的
,電腦等一概沒有。

 她也沒有秘書替她安排時間,沒有秘書替她回信,信都由她親筆回
,在我去訪問她以前,中山大學的楊昌彪教授說她一定會有一群公關
人員,替她做宣傳,否則她如何會如此有名?而且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跟隨她,我覺得這好像有些道理,我想如果她有這麼一位公關人員,
我可以向她要一套介紹德蕾莎修女的錄影帶,可是我錯了,她沒有任
何公關人員,更沒有任何宣傳品。

 在天主教各個修會人數往下降的時候,她的修會卻一直蓬勃發展,
現在已有七千多位修女和修士們參加了這個仁愛修會。修士修女們宣
誓終其一生要全心會意地為「最窮」(poorest of the poor) 的人
服務。

 至於她的思想呢?
 德蕾莎修女常常強調耶穌在十字架上臨死的一句話「我渴」,對德
蕾莎修女而言,耶穌當時代表古往今來全人類中所有受苦受難的人。
所謂「渴」,不僅是生理上的需要水喝,而且也代表人在受苦受難時
最需要的是來自人類的愛,來自人類的關懷。

 德蕾莎修女成立了一百多個替窮人服務的處所,每個處所都有耶穌
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苦像,而在十字架旁邊,都有「我渴」這兩個字。
她要提醒大家,任何一個人在痛苦中,我們就應在他的身上看到基督
的影子,任何替這位不幸的人所做的,都是替基督所做的。

德蕾莎的默想禱文這樣說的:

 一顆純潔的心,很容易看到基督
 在饑餓的人中
 在赤身露體的人中
 在無家可歸的人中
 在寂寞的人中
 在沒有人要的人中
 在沒有人愛的人中
 在痲瘋病人當中
在酗酒的人中
 在躺在街上的乞丐中

 窮人餓了,不僅只希望有一塊麵包而已,更希望有人愛他,窮人赤
身露體,不僅希望有人給他一塊布,更希望有人能他人應有的尊嚴。

 窮人無家可歸,不僅希望有一間小屋可以棲身,而且也希望再也沒
有人遺棄他,忘了他,對他漠不關心。

 德蕾莎修女不只是一位社會工作者而已,為了要服務最窮的人,她
的修士修女們都要變成窮人,修士們連手錶都不准戴,只有如此,被
修士修女們服務的窮人才會感到有一些尊嚴。

只有親眼看到,才可以體會到這種替窮人服務的精神,他們不只是
在「服務」窮人,他們幾乎是在「侍奉」窮人。

 德蕾莎修女說,她知道她不能解決人類的貧困問題。這個問題,必
須留給政治家、科學家,和經濟學家慢慢地解決,可是她等不了,她
知道世界上太多人過著毫無尊嚴的非人生活,她入須先照顧他們。

 因為修士修女們過著窮人的生活,德蕾莎修女不需大量的金錢,她
從不募款,以她的聲望,只要她肯辦會捐錢,可是她永遠不肯。她不
願做這類的事情,以確保她的修士修女們的純潔。她們沒有公關單位
,顯然也是這個原因。

 事實上德蕾莎修女最喜歡的不僅僅是有人捐錢給她,她更希望有人肯來做義工。

 在德蕾莎修女的默想文中,有一句話是我一直不能瞭解的:
 
 一顆純潔的心
 會自由地給予
 自由地愛
 直至它受到創傷

 說實話,我一直不懂,何謂「心靈受傷」。這次去見了德蕾莎修女
的工場所,參加了修士修女們的工作,才真正了解所謂「心靈受傷」
和愛的關係。

要見德蕾莎修女,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早上去望六點鐘的彌撒,
我和她妁好九月四日早上九點見面。五點五十分,我就到了,修女們
都已到齊,大家席地而坐,這好像是她的命令,教堂裡沒有跪凳,一
方面是省錢,二方面大概是徹底的印度化。除了修女以外,幾十個外
國人也在場,後來我才知道這些全是修女的義工,來自全世界。

 我到處找,總算找到這個名聞世界的修女,她在最後一排的小角落
裡,這個精神領袖一點架子都沒有,靜靜地站在修女們的最後一排。

 彌撒完了,一大堆的人要見她,我這才發現,德蕾莎修女沒有會客
室,她就赤著腳站在教堂外的走廊上和每一位要和她見面的人談話,
這些人沒有一位要求和她合影,雖然每人只談了幾分鐘,輪到我,已
經半小時去掉,在我後面,還有二十幾位在等。

 她居然記得她要去靜宜接受榮譽博士學位,雖然她親口在電話中和
我敲定十一月十六日,雖然我寄了三封信給她,告訴她日期已經敲定
,可是她仍然忘了是那一天,所以我面交了最後一封信,信上再說明
是十一月十六日。然後我們又討價還價地確定她究竟能在台灣待幾天
,她最後同意四天。

 我問她有沒有拍任何錄影帶描寫她們的工作,她說沒有,我問她有
沒有什麼書介紹她們的工作,她也說沒有,可是她說附近有一座大教
堂,也許我可以在那裡找到這種書。我沒有問她有沒有公關,答案已
經很明顯了。

 我想做的事情都沒有做到,因為我給了她一張支票,她要簽收據,
折騰了幾分鐘,後面還有二十幾個人,我只好結束了會面,我後面的
一位只說了一句話「我從倫敦來的」,一面給她一些現款,一面跪下
來親吻修女的腳,她非常不好意思,可是也沒有拒絕。我這才發現,
她的腳已因為風濕而變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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